【堂良】纨绔孟少与散财童子小周的婚后日常(一)

    先婚后爱梗

    细水长流式的小日常

    孟家少爷成亲的大喜事早就传遍了街头巷尾,府中大办三日宴席请全城百姓吃酒,男女老少相携着走进孟家家门,背地里议论纷纷究竟是哪家姑娘公子倒了血霉才嫁进孟家。

    孟家家大业大不假,祖传的矿业到了孟老爷这一代竟然还挖出了金矿,孟老爷当机立断开上了钱庄,立刻赚得盆满钵满,生意做得蒸蒸日上。

孟老爷只有一个儿子,名唤鹤堂,看上去是位温润如玉的翩翩贵公子,号称全城姑娘的春闺梦里人,但是年过二十了家里也没个正妻,后院几房妾侍皆出身低贱,整日里就知道争风吃醋,把家里闹得乌烟瘴气的。

    有人说孟少爷娶的是男妻,众人哗然。虽说孟少爷屋里本就有位小公子,如今律法又开明,娶男子为妻的人家不是没有,但始终是少,像孟家这样的大富人家更是少之又少。

    同性结亲,诸事从简,孟家少爷与夫人都着男子玄色喜服,孟鹤堂的袖口滚金边、少夫人的则是银边,以示区别。男子无需盖头,两人各自牵着红绸带的一头拜天地,座上的宾客纷纷探头想要看清少夫人的容貌。

    “这不是周公子吗?”有人嘀咕了一句,“周大人也是舍得,肯把嫡子嫁给孟少爷。”

    旁边人听到忙拉着他打探周公子是何方神圣。

    周家是官宦世家书香门第,听说周大人却不是什么好官,阿谀奉承趋炎附势,好像是因为结党营私被政敌摆了一道才被贬到这儿当个管教育的小官。那位周公子名叫九良,没想到嫡亲长子也有嫁给男子的一天,没准啊是孟老爷和周大人背地里有什么交易,不过这也不是咱小市民能管得了的事情。

    几人说完话,屋里的两位也行完了交拜礼,孟老爷说了几句场面话,两位新人放下红绸带拿起酒杯给宾客们敬酒。

    今天其实是孟鹤堂和周九良的初见,新人成婚前不能见面是不成文的规矩。在孟府门前孟鹤堂撩开轿帘迎他的夫人,他听说过周公子弹得一手好三弦,双手修长白净果然好看,他握住他的手,被逼娶亲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周九良踏出花轿时对着他笑了一下,两只眼睛眯起来,孟鹤堂也笑,弯起嘴角笑得十分好看。

    参加筵席的大多是孟鹤堂的好友,周家初来乍到只有周大人寥寥几个同僚到场,孟鹤堂喝了一圈酒回来赖在周九良身边让他给自己夹菜吃,周九良依言夹了一筷子到他碗里,状似亲昵地凑上前去给他擦嘴角的酒渍,“孟少爷不要得寸进尺。”

    “周公子没听说过演戏演全套,咱现在还当着人面呢。”

    周九良心想谁家夫妻第一次见面就这般戏多,一会儿喝酒一会儿喂饭的,他倒想让孟鹤堂清醒一点,别几两黄汤下肚他俩就成了恩爱的小夫妻了。

    他瞥了一眼主位上跟孟老爷相谈甚欢的父亲,他娘去世得早,二娘虽没有坐上正室的位子却管着周家上下大小事务,而且又有一个儿子,看来父亲是急着找门路回京顺便不再想管自己了,还在家的时候他就听见几个丫鬟私下聊天说父亲收了人孟家不少彩礼,不知道算是把公子嫁过去还是卖过去。

    孟鹤堂常年在外混迹,都是些消息灵通的地方,隐约也听说过周大人的名号。此人是被贬来此,看样子并不会给孟家带来什么好处,所以父亲为什么会促成了这门亲事呢?

    不过他也二十好几了,与同龄人娃娃都满地跑的情况不同,房里只有几个从秦楼楚馆接回来的姑娘,大户人家都觉得他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不值得自家女儿托付终身。这周大人初来此地,不知道是来不及听说他的“名声”还是两位家主达成了什么共识,反正竟然定下了亲事。对方有了钱财,也不知道是不是周家要找门路回京城而且不想再管这个儿子的死活了。他看周九良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怜悯。

    正吃着东西的周九良被孟鹤堂盯得浑身不自在,偏偏他那几个兄弟还追过来表示想跟弟妹喝一杯,周九良知道自己酒量不好,而且他还有个毛病,一醉就哭,今天这种日子哭了那多不好看,他把递到他面前的那杯一饮而尽,然后为难地看着孟鹤堂,脚下踢了一下他。

    孟鹤堂没想到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周公子下脚竟然这么重,本不想表态帮他,奈何跟着周九良过来的何九华和尚九熙一唱一和,“少爷,我家公子年纪还小,不能多喝酒,您多多担待些。”

    以朱云峰为首的几个朋友也都是明白人,见弟妹喝不了,那酒当然都进了孟鹤堂的肚子,等好不容易闹过这一轮,孟鹤堂趴在桌子上小声控诉,“净会吃,也不知道心疼人。”

    “我饿。”周九良理直气壮毫不脸红。

    孟老爷好像听见了他俩说话,哈哈一笑,“鹤堂啊,九良还小,长身体嘛,你多让着他。”

    “我还治不了你了是不是。”孟鹤堂没想到自己老爹会帮周九良说话,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被他气的觉得自己的肝有点疼,而且他好像看到这人还低头偷笑了一下。

    周九良吃下最后一口菜,借口累了想要回房。孟鹤堂一看烧饼等人还没打算放过他自然不想让周九良先走,谁知道他爹又开口了,“累了就回去歇着吧,九芳,带少夫人回房。”

    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个大头,他给孟鹤堂抛了个少爷您多保重的眼神就领着周九良走了,一路上尚九熙看着人家的脑袋啧啧称奇,孙九芳介绍自己说是孟鹤堂的贴身小厮,以后有什么事少夫人尽管吩咐就是了。

    孟少爷的婚房自然装潢精致,大红的喜字,摇曳的烛光,床上的被褥都绣着成双成对的鸳鸯,周九良看了没来由的心烦,何九华当然知道他的想法,使了个眼色让九熙把九芳先请出去,开始动手收拾红枣花生莲子这些寓意吉祥的东西,“航航,你先坐着喝口水。”

    尚九熙合上门,给周九良倒了杯茶,“你说这孟少爷都娶男妻了,还要什么早生贵子的吉祥话。”

    “该有的还是要有的,”何九华手脚麻利,把那些东西收成一堆都扫到了床脚,“孟少爷今晚应该不会回来睡,航航你快歇着。”

    周九良脱了喜服甩到一边,“九熙九华你俩也去休息吧,忙前忙后一天了也没捞着什么好。”

    “谁说没有的。”尚九熙凑到周九良跟前,顺手叠好了喜服放到一边,“咱家冷漠的小朋友可是笑了一天噢,难得一见。”

    “假笑了一天。”何九华毫不留情地拆台。

    说实话周九良年纪小气性大,平日里都不爱理人的,在京城时还好,有几个同龄朋友说说话,到了这儿人生地不熟,更是少出门,一天天就呆在府里读书弹三弦,也不知道孟家老爷从哪里听说了他的所谓好名声,竟然主动上门求亲。

    何九华不放心周九良自己一个人呆着,非得说等他睡着了才肯走,尚九熙拉着他就往床边走,周九良则怕累着他们要他们赶紧回房间,熙华二人硬把他按在床上,虽然他们年长周九良几岁,但三人从小一起长大,跟亲兄弟一样,毕竟是能叫乳名的关系,没一会儿就互相推搡着玩闹起来。

    谁知道孟鹤堂突然就推门进来了呢。

    孟鹤堂也是没想到哈,自己刚过门的夫人这么野,关上门跟两个男人玩。尚九熙和何九华忙跳下床跪在孟鹤堂面前,周九良理了理头发,“孟少爷,如果我说我们仨什么事都没有你信吗?”

    “你们先下去吧,九芳就在门外。”

    “是,少爷。”尚九熙给周九良抛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拉着何九华赶紧走了。

    孟鹤堂酒量好,酒席上虽然喝了许多但此时除了眼角有些红外并无异样,他把外袍给只穿着亵衣的周九良披上,倒了两杯酒。周九良有点惊讶,歪着头问他,“你真不生气啊?”

    两个人喝下合卺酒,孟鹤堂把酒杯一丢跑到床尾剥花生,“刚你爹特地拉着我说了你们三个从小到大关系都很好,也不是没一起睡过觉。”

    周九良盘腿坐在床边,用手撑着脑袋看他,孟鹤堂手上不停嘴里不停,还抽出时间问他看什么。

    “你挺好看的,潘安之貌卫玠之容。”

    “当然,你到外面扫听扫听去,谁不知道本少爷是眉如新月,目若朗星的美男子。”

    周九良好笑地重复了一句,突然上手擦了一下孟鹤堂的眉毛,出手极快,孟鹤堂还吃着花生躲都躲不及,周九良看了看指尖,“听孙九芳说你每天都要起床画眉毛,看来是真的。”

    孙九芳,孟鹤堂忍不住在心里咬牙切齿,才第一天就胳膊肘往外拐,看我明天怎么弄死你。他也没心情吃了,随手抽过帕子擦干净手就脱衣服想要上床。

    周九良一看他的动作心里一跳,麻利地掀开被子钻进去,大有一个人霸占一张床的意思。孟鹤堂不知道第几次被他气到,除了刚见面时看上去乖得不得了的样子其他时候都是往他肺管子上戳啊。

    “周公子,我寻思着这床大得很,往边上错错。”

    周九良蒙上被子权当听不见,被孟鹤堂直接掀开,上手把他往墙边推,自己作势就要挤上来。周九良自然不愿,拼了命地挣扎,手上一用劲就把孟鹤堂推倒在地。

    孟鹤堂惨叫一声坐在地上一脸懵,他揉了揉腰和屁股挣扎着要站起来无果,看见周九良还抓住被子一脸警惕,“老子抻着腰了,还不过来扶着点你相公!”

    周九良没动,看着孟鹤堂又尝试了三次才上前把他扶起来,孟鹤堂扶着腰不住喊疼,他心一软帮他揉了起来,没一会儿嘴上没忍住又说了一句“年纪轻轻就腰不好,真是……”

    “我腰好着呢,闭嘴。”这停顿还不如不停,孟鹤堂剜了他一眼,享受着人家的按摩又不好骂他,否则他脾气上来受罪的还不是自己。

    “听说你后院很多人啊。”消停了没一会儿周九良又开口。

    “咋滴,明儿介绍给你认识?”周九良脸一红,手下用力按下去疼得孟鹤堂哇哇乱叫,“好了好了,不闹你,小祖宗你轻点成不成。”

    两人最后还是躺在了一张床上,按周九良的说法就是我怕你睡不好腰更疼了你爹怪罪我,孟鹤堂则暗自庆幸孙九芳也不是不办事的,知道给他多留一床被褥,明天就不骂他了。

    折腾了一天,周九良是真的累着了,在孟鹤堂信誓旦旦保证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后安心闭眼,没一会儿就呼吸均匀睡着了。孟鹤堂忍不住戳戳他肉乎乎的脸,周九良翻了个身脸趴在枕头上继续睡。

    这么睡也不怕压着自己。孟鹤堂腹诽,但也管不了那么多,闭上眼睡觉。

    第二天孟鹤堂醒来发现周九良已经不见了,想想昨晚睡得跟小猪一样的人儿,也不怕他半夜跑路。他慢慢悠悠地画眉毛的时候孙九芳听到动静进来了,手里捧着盘清水供他洗漱。

    “少爷,少夫人这么早起是不是你不行啊?”

    孟鹤堂手一抖,眉笔差点飞出去。

    “不过我听守夜的说昨晚叫了一夜的可是你,难道少夫人~”孙九芳上上下下地打量孟鹤堂,眼里全是戏谑的意味。

    这都什么话!孙九芳你这个月工钱没了!

 

    TBC.

    散财童子第一个散的是九芳的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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